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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届野鸡诗歌奖揭晓

野鸡奖征稿启事发出后,受到社会各界热烈响应,截止至11月20日晚24点,评委会总共收到了66份稿件。年龄覆盖面广,涵盖了十几岁到五十岁的青壮年;文本风格迥异,纵横上下五千年和野狼disco,可以说对表现当代诗人精神生活和夜生活有一定代表性。

总之,虽然投的人不算多,但第一届野鸡奖涌现了非常多优秀的文本,经过评委们惨无鸡道地筛选,我们确定了一份初评名单。

本届评委会主席:鸡嗔

初审通过的有:

害马,空心慧,李阿龙,李芮锐,大四,林子懿,eris,时兆涛,吴径,张葬赃,苏三,周取,我是蝎大人,热带鱼,丁帅,江小道,邵咕咕,许言木,野果

评委投票:

评委一:害马,李阿龙,林子懿,我是蝎大人,邵咕咕

评委二:李阿龙,张葬赃,周取,吴径,热带鱼

评委三:eris,李阿龙,林子懿,我是蝎大人,大四

评委四:张葬赃,eris,我是蝎大人,苏三,吴径

评委五:eris,害马,林子懿,我是蝎大人,热带鱼

最后统计:

我是蝎大人4票

eris3票

李阿龙3票

林子懿3票

恭喜我是蝎大人获得第一届野鸡诗歌奖,喜提炸鸡桶

eris,李阿龙,林子懿获得第一届野鸡诗歌奖提名奖

(本来我们是要写一段华丽精彩的授奖词给本届得主的,但无奈评委里唯一会写诗歌评论的陈甜甜小姐姐忙于考研,为此她画了一幅奖状,以示奖励)

获奖与提名文本公示:

我是蝎大人

《组诗:关于射雕英雄传的奇思妙想》

《靖哥哥,快跑》

今天早晨他换上了最时新的衣裳

他要赶去江南,奔赴一场稍纵即逝的赌局。

从蒙古到嘉兴,他跑得那样疾

漫不经心的笛手并不能追上他。

他是东海上的译经者

一个末路穷途的孩子,

为了把经文的最后一段带给一灯大师看

他在脑海中背诵了很多遍。

很多遍,以至于连我们也熟记了

这些异域的文字。我们是

戴斗笠行走在他身边的人

不时偷瞄欧阳克的少女

我们接过他递来的缰绳

冒充仆役和明目张胆的隐身者

我们是时常围上来喝彩的襄阳人

他跑得那样快,那些射向他的箭矢将他轻轻避开。

《秘密》

秘密是锯齿形的,但不会永远是……

只要眼球后翻,再后翻,我就会看到我的思想:珠宝在内部照耀,教条的肋骨与伊甸苹果对刺,而愤怒带有仪表盘。

黄药师在我耳边吹笛子的时候没想到我会坚持这么久,像坐在电椅上的突然停电,等待着,等候着,蒙住双眼,我几乎要投降了……请周围的人随意死一死…但不要死得像汉语课本。

后来郭靖在我耳边低语:在西域,欧阳锋是一尊正在爬行的底座,在雨中寻找释迦。

《蝉叫》

一件暴躁的饰品,在树上,几乎贴在一动不动的风暴边缘,等待被死亡解散……

也许我们应该更耐心地守候,赞美外骨骼。

蝉,同翅目,腹部有一圈黑色的硬壳;像一张愤怒的小弩,瞄准了小木遁,小软帽,小人物,并从口袋中掏出绘满波纹的声音;一种珠宝,那叫声让年轻人趋之若鹜,她们只吃钻石而吐出难以消化的刻度。

并且在心脏底下压了一对钢的小音箱。

《靖哥哥,请听》

英雄们的形象,倒映于珠宝上

——完颜康

谁用笛声,校准我们的孩子

谁怀着孕,却依旧愿意打赌

为了从桃花岛飞回华山,低

纬度的鸟也会嫁接一截海浪

做翅膀,如今到处是颠簸的

传奇,顽皮泄露宝石与鲨鱼*

你在游轮表演魔术,手探入

头里,抽出的经文带着波纹。

你听笛,你的心染色、婆娑

骏马不理使唤,而当你冲掌

环形视线也交叠出华筝公主

暴力中出走的包惜弱依旧为

大宋的仕途忙碌在鞑官营吗?

英雄们的形象从珠宝上俯冲

击中了谁的软猬?也折翼于

死者触礁后漂浮的楔形拇指。

《青烟》

笛声起来的时候

她在想一些事情

但什么也不去说

她在想海水中的

雷达台想在头上

长出漂亮的螺壳

她在想这活泼的

笛声只能由一个

坐在石头上的人

吹出来,快极了

像不锈钢的嘴唇

吃手镯,这笛声

熟悉得不知所措

而密室内的珠宝

一件件失神,松

开了她们的边缘

亦如很多很多的

水母的软帽被电

一一点开。世界

也总是这样运转

神秘的神秘,和

奇怪的奇怪练手

她在一缕烟中飘着。

点穴手妙在点到

为止,不去伤心

她不会担心父亲

也不疑虑全真教

因为受不了淫靡

的笛声原地解散

她早已经习惯了

一碰就弯曲的事:

触须藤壶大瀑布

她的胸口被笛子

很快勒住流露出

疲倦而垂下的美。

她在笛声中换气

朝着血管里吹氧

中毒、解毒随意

切换,她张开嘴

咬住真经的节肢

为了救靖哥哥她

的手掌是电热丝

网忍着剧痛摘取

青烟的心脏。

《欧阳克》

欧阳克与黄蓉流落到一座不知名的荒岛上,随后,他们找到了失去武功的洪七公。

——《射雕英雄传》

就叫你星期五吧,鲁滨逊说。

——《鲁宾逊漂流记》

我活得像一个渔夫,我打鱼来给他们吃

也建造棕榈的亭子。他们说我干得不错

干得好,却从来不对我笑一下

其实只要她笑一下我就会干得更好了

但最终她还是拿石头砸我的腿。

在荒岛,我开始写日记,但往往一天只能写出一个词

用树枝在沙子上写,很大,写完就会被吹走

直接进入我的眼睛,一开始,我希望这个词能被

我的叔叔发现,赶来把我从枯寂中解救

后来我希望这个词出现在所有不可能搭救我的人面前

让他们看看我过得不好,很艰难

却如此轻松。让他们看一看,一个多年前失踪的死敌

现在还活着,用沙子怀念他们。

我现在什么都可以吃了,但一次只吃一点儿

有时候我忘记了我从餐桌上突然惊醒

不知道食物是不是梦境,依靠着琢磨一个词的所指

我可以度过整个下午,像是从一种语言卧进另一条舌头

比如说吧,从吐火文到汉文,像是释迦在我们的嘴唇上,殉道

像是最开始学习别人的母语最容易发生的情况

一个词和另一个词混淆了,一切都是那么相似

宇宙的庙宇由同一种形式构建,就像那些我曾经搭建的

都已经失败了的

棕榈亭子。有时候我在里面避雨

连绵无止歇的雨季,盛满了我的骨头,将它镀绿,泛起绒毛

充满了那种让女人懒洋洋的气质,但已经没有属于我的女人了:

我的穿白衣的女人或者星期五;我的仆人或者女徒弟

我夜夜吹箫的朋友们。

有时候,我觉得我又一次听见了碧海潮生曲

也许只是幻觉,过去的生活才是。

既然我能保留的证据是如此匮乏

亭外还下着雨呢!

我是飞蛾,在雨中喁喁

我是所有圆心,空转

我是人们在树下捡到的那些印证了重力的水果。

有时候我在椰子树下睡着了,只要她吹一下口哨我就会醒来

等着看他们有什么新的吩咐,他们说了什么

模糊的话,我回答说好。但往往他们什么也不说

只是看着我,看我什么时候死去

有时候她站到我的头边上,试探我的呼吸

我能闻到她手指的牡蛎气味儿,我就装作一个业已死去的男人

一个在月光下,忽然跃起的啮齿动物

我先是被她的美貌迷住了,然后就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了。

她耳朵上的耳环像一对来自遥远过去的记号

刻在舟楫上的标记,我像是活在一条蛇和一个剑士组成的寓言中

我从这里走向那里,从河道的一岸,走向对面

我转身,回首,另一座积沙的堤岸就会形成

有时候我会有一个瞬间回想起我是谁

但大部分时候我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

这个被白种人俘虏的土著,这个星期五,这个族人中的叛徒

这个每天通过服侍别人来抹去自己的人

这个踩住海水不断给自己暗示的耶稣

这个横贯了整片欧亚大陆只不过是为了一段不可解的经文的僧侣

他是他自己的奴隶和鞭子

更重要的,他也是她的沙漏。

三个月来,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浪费了

无止境的练习九阴真经,疗伤,暗自神伤

无止境的眺望远处的竞赛帆船

他们甚至渴望建造一艘能够容纳一切必需品的大船

诺亚那样的船,装满了无尽的珠宝和黑人

两个痴心妄想的人,整日琢磨

往停泊在自己脑海中的方舟上搬入不同的货物

而我恰恰相反,我把这些知识全部贴上封条

用苹果把智慧锁起来。

这是世界的尽头,语言煽动无用

我一次次地把那些词语想起来有什么呢?

就像将压住自己的石块往悬崖顶上推

太阳照常升起

有什么用呢?

大部分时间我坐在悬崖上的巨石上

沉默地面对风雨

而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嘴边会出现一个陌生的发音:

白驼山、叔叔。

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这么多新词了

我只是随意地把它们吐出,像小鱼吐泡泡

我吐出来,围观的人群就会哄笑

过多的词是一种负担,我只需用食指指向我需要的就可以了

不必读出来,甚至我可以用手指直接指向头脑中的想法

他们也都能看见,仿佛小岛把我们三个变成了同一个人

我指向石头;我指向海水;我指向不存在的帆船;或者我没有指向海风

都是一回事

有什么要紧的

我只是指向了她翻动的衣襟

她裸露而出的皮肤上

内衣的勒痕

有什么不同?

我再也不需要女人

或者彻夜的狂欢

我习惯一个人睡

起床。

每天早晨对着镜子系领带的时候不由自主哼起碧海潮生曲

我依然记日记,一天记两次,但每次只要一个词

一个关于天气,一个关于

海水是如何将经文推上海岸的。

每天我看见她两次

一次是她蹲进灌木丛中,小解

一次是她练习打狗棒法

每天她练习两个小时,然后把那根青翠的竹子扔进海水

朝不同方向,看着它漂向未知的远方

每天下午,那根打狗棒又会漂回来,身上带着陌生的刻痕

啊,我认识那些刻痕,那是属于剑士的刻痕

那是属于楔形石板的刻痕,那是从世界的尽头传来的灰色回音

还有那些“正”字,我依稀记得这个字

用来标记时间的词:摆放整齐的箭矢

它不仅形容它的漂移,也形容它带来的速度和虚无感

就像一个巨大的箍

把我们的感觉全箍住了,箍在一起。

有时候我怀疑世界是否真的存在

依然存在,我已经忘记了那场海难是如何发生的

特别是“海难”这个词,它如此宽泛地形容了我们的生活

又指代一种具体的灾厄,我已经不那么关心了

我开始关心她日益增长的武功,正在发育的胸脯

她安静的胳膊积蓄着仇恨,哦,我愿意立刻死在她的怀里

死在她双拳所拼成的船帆中,我还关心他日渐康复的身体

关心我的死期。

是否活在荒岛上

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的名词

是否那座遥远而古怪的大陆上

真的拥有这么多名词的

一一对应物?

我头脑中的天秤就要坍塌了

我写下的词语

已经有一百个了

我怀疑世界上是否真的有一百件东西

在海边,时间延缓了它的流逝

就像沙子已经生锈了,黏住了

我尿在上面

我高兴地看到了:时间

它又开始缓缓蠢动,在我的余威中溜走。

头脑在海风的吹拂中风化

那悬崖上的巨石也被吹出了褶皱

我能想起来的东西已经太少,少到我已经不需要那么多

少到每天我只需要起床后的一分钟就能回顾我的一生

少到我的记忆像一面镜子光滑

一根在岁月中松弛下来的阳具。

我想,我就要永远羁留在这座小岛上了

做他们的邻人、奴仆、丈夫

或者反过来,做他们的丈夫、奴仆、牧羊人

我想,我建造房屋的本领就要更加高强了

我们需要的是那么少,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再过不久我的武功就要遗忘干净

然后是游泳的本领,然后是行走的本领

我的腿也就没用了,然后是吞咽的本领

很快我就会把自己活活饿死

像那些闭气的魔术师

一个人死去。

一个人死去

他们就会长舒一口气

死有余辜。

《欧阳克(前传)》

那么,欧阳克是如何流落到荒岛上的?

——郭靖

AmannamedChuckNoland.

——人教版英语课文

太平洋上岛屿纤尘不染,一粒粒珍珠

剧烈地反光。每星期我飞两次

路过那些矮小的国家,叫不上名字的

只是掠过,看到他们的原住民,穿草色裙子

张开双臂激动地欢呼,好像在向我致敬

向我这样一个会飞的匹诺曹祷告。

没有建制的国家,在一座座岛屿上空

甚至看到部落的炊烟也是很轻的

像一朵朵水蓝色的花,在空中自如地消散。

我和我的笛子。多年来,它陪伴我

漂浮于行李的最深处,就在一对哑铃后面

像是给我黑暗的心,带来点儿微不足道的

浮力。颠簸,皮箱的嘴唇翕动……

每当我返航,平稳地降落在

陆地上,立刻会出现很多人将我围住

很多母亲把她们的女儿,领到我面前

为我介绍,对我笑。每一个都很漂亮

像一粒粒珍珠剧烈地反光,仿佛我是

结满鲜嫩桃子的斯芬克斯,阻挡她们去路的半人狮

必须结识、讨好,否则也是遗憾

也是对智慧的哀悼。

她们甚至愿意第一天就把身体献给我

献给我这样的西域王子,那么多女人,那么多的

未解之谜。我很快就哭了。哭出声音。

飞来飞去,我从不在同一座城市停留

当我厌倦了北京,我就去南方的某座水镇

结识一些女人,然后放弃另一些

但我知道我很快又会厌倦,离开,所以

除了笛子我不带任何衣裳,我也不带仆人

我把她们留在不同的城市,往往一等就是一年

留在她们熟悉但是痛恨的生活中。

现在,我驾驶着,正经过积雨云

阴郁热带不眠的飞行夜,没有岛屿

可以被我看见,我的珍珠不太平

在海洋的暴风中滚动,像洗衣机中未被摘下的袖扣

我有时候会在这阵混沌中看到一张少年青涩的脸。

我会想起一个名字,好像是美国人:

查克。

Chuck。

对了,Noland是他的姓氏。

理所当然的,我身边的女人越来越漂亮

我却越来越忧郁,来自热带蓝色植物的面庞。

我过上另一种生活,美国电影里的花花公子

住在一所大房子里,被很多人照顾着,置若罔闻

但更多时候是感到无趣,被很多奇怪的女人暗中

看守,但是爱不上其中任何一个,这种感觉就像中了情花毒。

许多女人被我引入宅邸*,我开始忘掉她们的名字

然后叫她们同一个名字。

我叫她们蓉儿。我这么叫着她们就真的

答应了,并且顺从地,就仿佛蓉儿才是她们本来的

名字,向来如此,天经地义地属于我,就仿佛

和吻手礼、初夜权一样,对于善良的东方女孩儿

也成了旧日熟悉的曲调。没有被冒犯,并且从

浴室落地的梳妆镜前面,仔细地把小腹的肉褶塞进内衣

抹平,露出节奏分明的耻骨,尺寸娇小。

空闲的时候我吹吹笛子,往往是坐在落霞

染红的阳台边缘,她们就很快乐,很懂得

欣赏的样子,边听边蜕下全身的衣物,像

牡蛎张开微缝,痉挛精良的构件,并缓缓朝向我

爬过来,那么多裸体的雕塑,比不上软体动物的膝跳反应。

笛声让她们觉得安全,觉得我除了收入好看以外,还有

一副温柔心肠,是个音乐家,懂生活,懂爱,正是梦寐以求的

那一类。即使我将笛子塞入皮箱的最里面,她们也并不灰心

即使它已经变成我狩取猎物的轻型弓,她们也毫不回心转意

每个女人,会在黄昏中陷入我肉欲的笛声,

我的碧海潮生曲。

她们的缝隙变回圆孔,从动物反身成塞壬。

在笛声中我昏迷,简直分不清谁在船舱外吹着

隐隐作响,没有人听见,只有我的听力驻足

我英国公寓的白兰地空了,瓶口像永恒的元音

空饮一段往昔的岁月,还有,很多女人托邮差寄来

的信,委婉地表达好感,对昨夜叹息中喷涌的星辰

的感叹,试图唤起我同情。墨绿色的邮差,临走之前

总是给我一个神秘的微笑,那笑容只有一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谁。

每次都是同样的内容,她们脚踝上微微凸起的血管

感动我,虽然是蓝色,像一件镂空自己的小型瀑布

站在我面前,那么多小心翼翼的水花,晚礼服崩碎。

但是无法再生长出来了,凋谢以后。

我继续飞过偏僻的小国,独自一个人飞。新闻联播

从没有提起过他们,也并不在意,没有通信的地区;

与我们还没有建立外交关系的城邦,等等,四十亿

人口不发出丁点儿声音。我总是对他们产生祖国般

的情感,仿佛我是被苏联流放的希伯来人,正徒步

贯穿一段因复杂而重叠在一起的世界史。我正是那

穿过页岩的牡蛎,回到极寒之地去冲洗我的乌托邦。

在极光中,飞机剧烈的抖动,像珍珠灰蒙蒙的反光。

多年来,我擦拭笛子如擦拭一盏神灯,我等待

命中注定的神祇,很多年,只有一个朋友来过

Chuck

他总是来了又走,留下一句话,一句英文:

Eightlashingsofthesestructurals。

这个老朋友,在我还布满了绒毛的嘴唇上

轻轻停留过。

火吸引着飞蛾,回到物质被毁灭的时代

重返不道德的伊甸园,她们给我发来照片

在八点钟,我还没有吃完晚餐。环球旅行的

照片,或者香港迪士尼的照片:她们站在一座

孤独的瀑布面前,穿着泳衣,给我一个原谅了世界

的表情,往往还有别的地点,菲律宾、尼德兰

等等,她们问我有没有去过照片中的地方

我回答去过,都去过

也许是经常去。

否则怎么样呢?

她们就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态度,她们就露出一副

为我高兴的样子,仿佛是她们陪伴我抵达的秘密据点

在过去我们曾在那里幽僻的树下接吻,做爱,并

被命运的粉笔做好了标记,唉……哪有什么标记

都是想象。

烟,很多烟,但已不是青烟

折断的航线是否就是这种味道?

机舱内的乘客,只是在梦,觉得哪里失了火。

我从不在同样的女人身上停留两夜

就像赫拉克利特无法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手指伸进她们的身体,鼻子嗅得变形

心在弯曲,像从水面上松弛下来的决心:

尽管预感到了死亡,却有无所谓的勇气。

现在雨水开始击打舷舱,玻璃映照世界的影像

长镜头被闪电串联,而它的全部内容只有一个

一个人漫长的一生,我的手指失灵,笛子哑了:

太多假句子,太多被同桌锈蚀的新语法

英语老师走到我面前,教室安静下来。

晨读课。

我被试着叫起。我起身,手中不再握住笛子

只有一篇课文,我的舌头先开始了,不由我控制:

InthemovieCastaway……

一切都清晰起来,我的老朋友Chuck

我想起你是谁,站在剧本中

你,就是我

你就是我的过去,所以你的未来在我的胃里

我明白了我的命运,我要在一座小岛上,像一颗珍珠闪光

独自生活,四年。飞机沉没于太平洋底,打捞了一年。

哦,只有我活下来,我的笛子在行李最深处。

我会跟随他的脚步,躲进英文课本里

活很久,只要不愿死去就不会死去。

躲进丝毫不相识的公司职员明朗的余生里

我会拣起他丢失的排球,召回他遗漏的朋友:星期五

继续他在荒岛上的生活,但继续

能继续到什么时候?时间失灵?或者恰恰相反

时间又开始流动。

我预见了失踪后的勘探、测量

追悼会,然后放弃,新闻报道中

我会在一周年被提起:专题活动,访谈,家属默哀

来到我的坟墓前献上花圈。我的街区,我生前的录影带

让我的形象更加丰满,更加纯洁:

一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

女人们为我哀伤一分钟两分钟,然后投入另一个飞行员怀抱

总会有更多的飞行员出现。

放弃她们。

然后就是归于平静

我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假如杀死我,我就是欧阳克。

李阿龙

年轻的诗人

你的诗让我想起自己经历的一个片段,

同样是发生在农村,我爷爷家。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是这样?要把

掰好的玉米弄到平房顶上晒。不是背,

是用滑轮机一袋一袋升上去。

我跟我爷爷在下面搬玉米,

我大姑就站在房顶,你知道

农村妇女的样子,冲着我大声叨叨:

你也长大了,要多帮家里人干活。

等将来你工作了,要养活你爷爷奶奶。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不是抵触,

而是,感觉她讲的一切都离我那么远,

什么工作了要养活家人,太陌生了。

我那时候跟现在一样瘦,没力气,

根本搬不动玉米,但我心想

再怎么样我也比那些搬玉米的人强吧。

虽然高中学校不好,但我一直是班级第一。

这种成不了整体的片段记忆,在我脑海

还有许多,但我没法把它们通过诗的形式

写出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写作的状态了。

当我坐在那里,准备写作,我马上会想

哦,是我在写,我要写一首诗,

我要表现一个东西,讲述一件事,

寄予某种思想。但我没办法将什么

视为一件独立于我的东西,它无法

从我自身之中割裂,如果我必须写出

那就不是真实的它。慢慢的,

我就迷失了自己。是的,我认为真实

不仅仅是我们肉眼所见的。它不是

普通语言所能言说的,就比如

这团皱巴的透明塑纸,

谁能描写它此刻的状态:

形态各异的皱巴,不同弯折的面;

你看,什么语言能描绘这水杯折射出的光,

多么丰富啊!所以说,大诗人总要

创造出新语言,挖出那海面之下的冰山。

我一直认为,想象更接近真实。

比如数学,看看我们住的宿舍,

这门窗,墙壁,哪一个不是经过

精心测量过的。我们生活其中,

却忘记了它是有抽象思维建立的,

仅仅是执着于经验到的现实。不是说

时刻记住这样的事,而是不能忘记。

我们总在忽略这样简单的事情,

这也是我们无法良好生活的原因。

不是,你说的也有问题。现代艺术家

一直在强调,我们无法提供一个对

世界的整体认识,同样

诗歌也无法提供一个成熟的看法,

但你可以说是从个人精神成长的角度。

成熟的认识,只有宗教,比如佛教

它提供了一套可以把握世界的认识,

你必须听从它,按它的要求生活。

而一个诗人的伟大在于他提供了

一个独特的,对世界有价值的认识。

比起对人情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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